身穿三件套西服和长大衣,高大俊美,贵气逼人。
他来做什么?
难道要跟她谈谈的人是他?
娄小菲心跳猛然加快,连呼吸也忘了,怔怔地看着傅予沉踏上玄关,那高大的男人,却没有分给她一点眼神,径直往另一侧的餐厅走去。
“您好,娄小菲小姐?”
曾耀喊了三声,娄小菲才回过神,这才察觉到,这个小个子男人其实刚刚一直跟在傅予沉身后。
“娄小菲小姐,我是曾耀,有事想跟您谈谈。”
哦,原来要跟她谈事情的,不是傅予沉。
而是面前这个小个子男人。
其貌不扬,身上一股穷酸气。
娄小菲的心情在一分钟内大起大落,带着怅然失落遥遥望向餐厅。
却见傅予沉背对着这边,不知是不是错觉,他好像把沈止初抱在身前怀里。
娄小菲一步三回头,和曾耀一起去书房。
那当然不是错觉。
傅予沉从背后将沈止初抱住,慢条斯理地,单手将园艺手套的收口,一褶一褶卷开,而后手探进去。
他骨节修长的指,从她手背滑过。
饶是手套再有弹性,也禁不住两个人的手同时待在里面,傅予沉一半手背露在外面。
指腹在她手背缓慢地动,中指和食指时而探入指缝边缘,勾缠摩挲。
沈止初被他完全拥着,脊背贴着他灼热的胸膛,那种温暖安全又充满侵略感的怀抱,让她难以呼吸,心脏几乎要跃出。
一垂眼,就能看到他摩挲她手背时,指节一下一下鼓起,而从手套外印出的形状。
明明只是摸了她的手,却好像……
她又开始发抖。
“……别这样……”她已经尽力稳住呼吸了,出口的声音却又颤又软,不像样子。
这声音传导入耳膜,傅予沉脑子嗡得一声。
全身血液立时往一处冲。
他鼻尖埋在她耳侧,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,哑声,“还要几天?”
沈止初一时没明白,懵懵地嗯?了声。
傅予沉指尖猛地一下扣入她的指缝,重重揉摁了一下。
意味明显。
沈止初几乎要惊叫,眼眶湿了,颤声说,“六天。”
搁平时,她一定会嘲讽他一番:尊贵的傅少爷,算数都没学好吗。
可现在,她完全分不出神思去继续对话。
沈止初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。
乍一看是空漠冷淡的,玻璃珠似的,无温度无情感。
可若是定睛仔细分辨,其下其实压着浓重又缥缈的深意。
傅予沉最爱的,却是她此刻眼眶红红的模样。
又瞪着他,又紧紧抓着他的大衣前襟。万种情绪在那脆弱的控诉中化开,让他疼惜欲和施虐欲一齐升起。
她背后,餐桌上,是她刚插好的花瓶,旁边散落着碎枝碎叶,还有零星的水珠。
这场景映着纹路深重的原木桌面,空灵清新,像从森林中截取了雨后的一块地面。
“今天有人送了很多你的衣服和用品过来。”
沈止初说。
“嗯。”
傅予沉拂开她鬓角的头发,吻着她耳侧,漫不经心地回答。
“什么意思?你要搬过来住?”
“嗯。”
“我不允许。”沈止初被那气息弄得心神不稳,伸手推他,“你认真一点。”
“那你搬到嘉木路来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梦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