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爸问问大师哪天是递诉状的黄道吉日。”
林安丰拿出手机给大师打电话,这时佣人小佳小跑进屋。
“小姐,门口有位时先生要见你。”
“时先生?”快速在脑海里滤了遍,林峤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姓时的人,“干什么的?”
“没说。看起来不像坏人,很高很帅,挺有钱的样子,开法拉利。”
林峤心里有谱了。
又一个对她念念不忘的。
时寒靠在车门抽烟,见小女佣跑出来,抬步往林宅的大铁门走,随手将烟头摁在路过的垃圾桶盖的烟灰槽里。
时寒朝小佳身后看了看,“人呢?”
“咳!”小佳清了清嗓子,一板一眼道:“我家小姐已经结婚了,时先生没有机会的,请回吧。”
时寒:……
“正好,本人也已婚,赶紧把人叫出来,十万火急的正事找她。”
“什么正事?时先生不说,我就不帮你传话。”顿了顿,小佳挺挺胸脯补充,“小姐说的!”
“她男人的正事。”时寒扬起手掌,做威胁状态,“赶紧去!”
小佳怂了,蹬蹬蹬跑回屋把林峤给叫了出来。
“你找我?”
林峤站在院里,隔着铁门看向门外的时寒。
身量挺拔,目光锐利,充满男性力量感,这股气势很眼熟,她在简昱舟和俞风弋身上都见过,是属于军旅出身的阳刚锐气,不过简昱舟更沉稳老练些,可能跟他浸淫商海十多年有关。
时寒还是在婚礼上隔着老远匆匆看过林峤两眼,新娘子画着精致的妆容,看起来还算正常,但眼前这位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小妹妹……
时寒倒吸了口凉气。
签字
好你个简昱舟,心可真够黑的,这都下得去手。
在心里把好兄弟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,时寒笑眯眯看向林峤,眼神有点瘆人,像骗小孩的人贩子。
“小妹妹,你和简昱舟是拿了结婚证没错吧?”
不怪他耐不住好奇心,实在是小妹妹长得太嫩了,怎么看都不像满二十的样子。
林峤扭头往回走。
“哎!”时寒抬手做挽留状,“别走啊,正事儿还没说呢。”
“不想知道简昱舟死没死?”
“我是他朋友,战友,兄弟,十五年的交情。”
“简昱舟残了。”
女孩终于顿住脚步,转回身来,“谁残了?”
时寒招招手,示意林峤回来。
林峤犹豫了几秒,回到门口,依旧隔着铁门和对方说话。
“……”
“那药有助兴的成分,没有得到及时纾解,加上冻了十几个小时,现在人还在病床上,吵着要出院,自己把针管拔了,好说歹说才又给扎上。”
虽然要离婚了,但也希望对方好好的,林峤难过极了,差点淌出泪来,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后半辈子怕是难了……”时寒一脸痛惜,故意添油加醋把情况往严重了说,“如果心情开怀,不动怒,不生气,配合治疗,还有一线机会,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配合,说没有治的必要。”
“他怎么能这样,三十多岁的人了……”
林峤小声喃喃,自责到不行。
转念一想又不对。
好兄弟病了不在医院,跑来找她干什么?不会又是男人的苦肉计,两人在唱双簧吧?
想到什么她就问了出来,“是他让你来的?”
“真聪明。”时寒笑着逗了下林峤,感觉跟逗他家的两个女儿差不多,“他让我带件东西给你,等着。”
时寒从车里拿出文件袋,林峤接过打开。
是两份离婚协议。
和上回用来糊弄她的两大摞不同,每份只有五十多页,薄薄的两本。
男方已经签过字。
看着龙飞凤舞、笔力苍劲的“简昱舟”三个字,林峤心头五味杂陈,她看向时寒,面露不解,“这是?”
“我看得出他并不想跟你离婚。”时寒是带着目的来的,“男人嘛,不管多风光的男人,一旦那方面受损,自尊心受打击是必然的,我估计他是不想拖累你,噢,还叫我代他跟你说声对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