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蛰盘腿坐在胡床上,拿着小铜镜欣赏自己的美貌,耳边划过她哥的絮絮叨叨:“明明可以清一色胡二十四番,她非要把二打出去换两个二三四!文笃姑母他们家的二傻子都不会这么打牌好吗,她还说我不懂,到底谁不懂啊!”
这么点破事,墨迹了快两刻钟。
启蛰嫌弃翻了个白眼,看着唾沫横飞的启翛,收着下巴让身体靠远了点,把镜子偏移,想看看屋子里其他人的表情是不是和她一样无语。
刘梦远路上告诉她这事的时候,她本来都打算直接出宫,但架不住刘梦远左一声她哥心灵受到创伤,右一句她哥需要安慰。
启蛰本来想让刘梦远替她送上一句夏日祝福——哪凉快哪呆着去,但架不住刘梦远硬劝。
“殿下就算看在往日陛下对您的关爱,也去瞧瞧他呀~”
“关爱?是指小时候他受不了我骑马带他体现不出他的男子气概,非要骑马带我,最后我俩一起扎沟里去了,还是他在箭术课上把他名字的箭矢和我的互换,最后老师去靶子上收成绩,他满分我下下,被罚在靶场上射满一百支才许走的事?”
“你说啊,是这两件吗?”
“咳咳咳……那什么,陛下把箭矢名字换了不也是因为您先把他的罚抄拿了,写了自己名字交上去了吗。”搞得陛下后来的时候但凡罚抄,先把自己名字写上去以防被盗!
“而且陛下虽然带着您扎沟里去了,但不还是以身体当垫子护住了殿下嘛,殿下当时只有脚擦破了,但是陛下可是整条腿都被划伤,还有一道大伤口,足足养了一个多月呢!”
“那是他打算翘课!”
“咳咳……那什么,”刘梦远看启蛰已经要转身走了,只好下剂狠药,把旁边人支远,悄声说,“您还记得吗,小时候您喜欢上给人编小辫儿,拉着陛下不放手要给他辫,换谁都不行,当时您还没去上小学,但陛下却已经上学了还要写功课,最后没办法,陛下一边写功课,您一边坐在桌子上揪着头发编小辫……”
启蛰终于有些讪讪,刘梦远看中此刻,发出最后一击:“您还不让人把辫子解开,第二天陛下带着满头小辫子去的秘书省……”
“行,别说了,我去!”启蛰闭眼吸氧,“去之前你让我回去先拿样东西。”省的太无聊,说出什么更打击她哥的话!
手中的镜子反照出刘梦远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脸,和他徒弟死死憋笑,把嘴都憋成波浪线的脸。
唉,果然姜还是老的——“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