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耳坠颇为精美,是蝴蝶的形状,不知拿什么做的,看着是银子,但翅膀软的,她摇了摇竟是要飞起来一般,属实惊奇。
姜予安拿出帖子来看了一眼,是邀她端午节去看赛龙舟。
姜予安心道这倒是巧,今日平叔问她说去不去,她还说不去,扭头贺延臣就递过来帖子了。
既然是贺延臣约,姜予安自然是要去的,本来她也有几天没有出去过了,放放风也好,而且他约,也不好不去。
姜予安亲自回了一封,言耳坠精美,她很喜欢,说应了他的邀约,端午节不见不散。
那厢,成二拿到姜予安的回信,竟是马不停蹄送来了大理寺。
贺延臣看他如此,还以为有什么大案,皱眉正要问,却听他说:“主子,姜小姐的回信。”
贺延臣颇有些无言,这……他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。
“她的回信你送来大理寺?”
“属下想,主子定是想看姜姑娘回信的,故才送到此处。”
贺延臣一旁的成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,就算二爷想看,那也是下职了之后,那也是放在心里的,他倒好,直接大喇喇说出来了。
果不其然,贺延臣说道:“下去领罚。”
成二把信放下,一头雾水下去挨了两鞭子,打完了都不知道为什么打他。
贺延臣拿过姜予安的回信,打开看了一眼,随后放在了一旁。
端午节这日,百官休沐,学生旬假,街上人来人往,人头攒动,贺延臣今日难得没穿玄色的衣裳,一身青色大袖,巧的是,姜予安今日穿的也是青色,两人竟是极为相配。
贺延臣还是像往常一样,在门口等她,姜予安从未见过他穿大袖,这般看他,竟是有一种诡异的和谐。
明明他的脸有些刚毅,身材壮实高大,可穿上大袖,却有种嗯……儒雅书生之气。
而贺延臣,看了看她的衣束,又看了看自己的,心道这倒是巧,旋即迎上前。
靠的近了,贺延臣才发现,姜予安耳朵上戴着的,是他那天给她的耳坠。
“这耳坠和你很是相配。”贺延臣低声道。
“多谢。”姜予安笑得甜甜的。
“走吧。”贺延臣带着她走到马车旁,扶着她上去。
“今年的赛龙舟,用的不是普通百姓,而是各个营的将士。”贺延臣说道,这也是他为何要去看的原因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姜予安点头。
马车走了一会,就走不动了,人太多,贺延臣和姜予安只好下车,跟着人流一起走。
姜予安低头看脚下,却无意间瞟到贺延臣手腕上没有五彩线。
这端午节,是要戴五彩线,等下过雨,扔到水坑中,就会变成龙飞上天,保佑人们顺遂。
贺延臣的手虚虚地挡着人,怕别人挤到姜予安,手腕自然露了出来。
“你为何没有戴五彩线?”姜予安问道。
贺延臣一向不管这些习俗,什么保佑化龙的,他不感兴趣,他只信他自己。
“忘了。”也确实是忘了,节日习俗有很多,他也记不住。
姜予安闻言,轻拉着他的袖子,把他拉到了街边。
她看了两眼,还真让她找到一个卖五彩线的摊子。
“娘子,给我拿一根五彩线。”姜予安递给她一个铜板。
买到五彩线,姜予安扭头递给跟着她的贺延臣:“给。”
贺延臣笑了笑接过,既然是节日,那便遵从些习俗也并无不可,更何况是她的心意,但这个绳子一只手确实难以操作,贺延臣实在不好戴。
姜予安见状,捏住那条五彩绳:“我来。”
姜予安温热的指尖时不时地划过贺延臣的手腕,贺延臣看着她的头顶,和她耳朵上飘扬似是要起飞的蝴蝶,觉得手腕痒,心里也痒。
他似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,捏住了一直在动的那只蝴蝶,让它停下来。
姜予安感觉到拉扯,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他,这人在做什么?没事儿捏她的耳坠作何?
“系好了。”姜予安出声道。
贺延臣这才回神,慢慢地放开她的耳坠,低头看那根五彩线,和她手腕上的一样:“多谢。”
姜予安见他似是一点都不尴尬也没有一点的不好意思,自然也不好意思提,默不作声就当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贺延臣帮她挡开周围的人,两个人走走停停,没一会就到了赛龙舟的岸边。
岸边被围了一圈栏杆,是怕百姓看赛龙舟推挤之间不小心掉下去,姜予安和贺延臣本来在后面,但人太多,推来挤去,他们竟然被人流慢慢推挤到了前面。
贺延臣特意站在她身后,而在他胸前,形成了一片属于姜予安的小地方。
意识到这点,姜予安有些脸热,看了一眼贺延臣,悄悄地侧身,背对着他的胸膛。
这回的赛龙舟实在是空前的盛大,不管是百姓们的呼喊声,还是他们的口号声,都震耳欲聋,姜予安也不由得被带动起来,颇有些激动。
赛龙舟的舟身窄小,只有一人左右宽,但却长,所以很不好控制,还要根据打鼓的节奏来划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