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他还是武德使,护卫队伍的安全是他的责任。
“好。”姜予安点头,想了想,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瓷罐,“这里面的膏药可以缓解些疲劳,抹在太阳穴处,有奇效。”
贺延臣接过,装进了疾乌背上的小布袋里:“我去前面,你好好休息。”
姜予安点点头,贺延臣一夹马腹,向前去了,姜予安直到几乎看不到他,才收回视线。
白芷在姜予安的授意下打开包裹,里面最大的是一个特别软的迎枕,她白天靠在榻上也不至于太累,还有火折子,一些便携的吃食等等,一些在野外生存的物什。
路上的日子无聊又漫长,队伍走走停停了六日,期间贺延臣应该是没有轮值,姜予安没有见过他,倒是她,这几日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,只能趁着中午晚上的时间下来走一走,总算熬过来六日,到了行宫。
行宫很大,姜予安自然是跟着永安侯府,估计是仰仗贺延臣和五皇子的面子,他们被分到了比往年好不少的屋子,姜予安不知道其中关窍,往年没有跟着来过,但永安侯却知道多少是有贺延臣和五皇子的情面在,笑的开心。
贺延臣虽然跟着定国公府住,但是是一个额外的小院子,只是挨得近些,本质上是独立开来的,里面还有一处温泉。
没过一会皇帝身边的郑公公过来,说是圣上叫他过去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
“喻之啊,晚上要摆宴,你跟着朕,去猎头鹿回来,添个菜,如何?”承平帝正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,说完了停笔,笑着抬头看他。
“是。”贺延臣应答。
承平帝喜好弓箭,爱猎【此处是动词】物,每每秋猎总是隆重盛大,在京城中没有办法,到了行宫就有些手痒。
贺延臣退下,去自己院子里骑了疾乌,拿好弓箭,皇帝那边也准备好了,他出行自然少不了人跟着,跟了一队禁军,太子和四皇子也在。
贺延臣行过礼,跟着去了林子里。
“贺大人,听说近来在查大案啊。”四皇子和贺延臣搭腔。
这几日贺延臣的动作有些耳目的都听说了,怕火烧到自己身上,各路打听的不少。
“四殿下耳眼通天。”
太子一听,也赶忙凑过来:“听说这案子颇为复杂,可有进展?具体是什么案子?”
“还未,臣暂时还没有定论。”
“贺大人前段时间定亲,说起来本宫还没见过表弟妹,她这回可来行宫了?”太子知道他是不会多说别的了,适时地转移话题。
“待晚宴臣引她拜见殿下。”贺延臣说着,侧耳听了听,在疾乌背上的箭篓里拿了一支箭,搭上弓,眼神一凛,松手,箭飞驰而出。
没一会有士兵过去把贺延臣刚刚射的猎物取来,是一只野兔子。
“贺大人箭术超绝。”四皇子看下边人送来的猎物,笑道。
“喻之这准头是越来越好了,你们两也不能落了下风啊。”承平帝恰好从远处骑马而来,看到这一幕,稍稍勒马,笑着指了指太子和四皇子。
“是,父皇。”四皇子拱手,“不若添点彩头,比一比。”
太子挑挑眉,看向四皇子,他又搞什么幺蛾子?
“哦?”
“几月前属国上贡,儿臣记得有一金缕玉枕,如今炎炎夏日,那玉枕正正好,凉爽舒服,不若以这玉枕做彩头如何?”四皇子笑道。
“那玉枕确实正合这季节,既如此,一个时辰,你们三人谁打得多,便赏谁!”承平帝大笑,扭头看禁军统领,“尹威,计时。”
禁军统领尹威一拱手:“是!”
四皇子笑着朝太子和贺延臣微微颔首:“各位,先走一步!”
言罢,一夹马腹:“驾!”
太子颇有些无语,四皇子和他都不精马术和射艺,如何比得了从小军营历练的贺延臣,这不明摆着送贺延臣吗?金缕玉枕倒是小物件,这陛下赏赐却是得脸,明里暗里拉拢贺延臣呢!净会搞些小动作!
“贺大人,那本宫也先走一步。”太子扯着缰绳,扭转马身,朝另一个方向去了。
贺延臣稍稍颔首,目送他们二人走了,也不着急,在林子里慢慢晃悠赏景。
四皇子这些个小把戏他也知道缘由,他如何能抢他们二人的风头?干脆也不急着打猎物,在林子里凉快凉快,随手猎几个交差。
一个时辰之后,太子和四皇子竟然只打了几个,故意没有多打,贺延臣竟是不得不胜出。
贺延臣:“……”
承平帝收获颇丰,除了一些小的,还打到了一只肥鹿,看着他们的收获,笑道:“你们三人是商量好了?怎的只有这么几只?”
“也罢,看来还是喻之技高一筹啊,你们二人可要多多练习。”
“尹威!”
“臣在!”
“去告诉郑秀海,把那个金缕玉枕送到喻之那里去。”承平帝说道。
“是!”
尹威是禁军统领,这种通报消息的事情自然不可能亲自前去,他朝后看了一眼,副统领飞驰回了行宫。
几人骑马不慌不忙地往行宫走,承平帝扭头看了一眼贺延臣:“喻之,听说近日你动作颇大啊,忙的脚不沾地,如何?可有收获?”
“回陛下,臣暂时还没有头绪,若查明,必会上报。”
承平帝点头:“嗯,如今你也快成亲了,公事稍放放,准备成亲事宜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