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延臣舀粥的动作一顿, 今日那几个死士没有追到, 但他也知道,必然是背后的人在出手, 他和姜予安定亲,眼看越走越近, 过不久就要成婚, 想趁他现在还未有所动作, 先发制人,这段时间针对他的刺杀也有好几次, 在京城中他们束手束脚不敢暴露, 行宫倒是猖獗了不少。
看来这段时间调查的方向是对的。
他看了眼姜予安从不离身的荷包:“这种样式的荷包,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的?”
“大抵是去岁, 年初。”
那时姜予嫣为难, 她心里不高兴, 想着若是自己父母健在, 何苦会被人这样讥讽欺负,就绣了这样子的荷包,后来也戴习惯了,就偶尔会戴着。
贺延臣想了想,他大概是快年中,当时一件案子觉得有些异样,深入调查的时候偶然看到了这样的图案,后来被外派查土地兼并一案,搁置了些许时日,回来才又开始着手查的,但一直没有什么头绪,隐约感觉可能牵扯了些大案,直到无意间看到姜予安的荷包,再加上他和姜予安接触,也好似总有人窥视。
他叫姜予安送他一个这样图案的荷包,回去细细研究过,花样倒是稀奇,但并没有查出什么。
“这个花样代表了什么?”贺延臣问她道。
“我父亲生前寄的一封信,上面画了这个图案。”姜予安拿起荷包看了看,“可是和这花样有关?”
贺延臣稍稍点头:“你父亲除了信,可还有留下别的什么?”
“没有,信中的内容也只是报平安。”姜予安摇头,她心中惊疑,“此事难道还和我父亲有关?!”
姜予安把信里写的内容背给他,她早就烂熟于心。
贺延臣实在没听出有什么异样,一时间也不敢肯定,他派人打听过,这花样虽然是奇特,但在南方一带,并不算不常见,但到底代表了什么?
“可能和你父亲有些关系,我目前也并没有查到什么具体的,如若有结果,我一定告知你。”
姜予安没有想到此事还和她父亲扯上了关系,那是不是代表着,她父亲的死也是有疑问的?!
但她光想也想不出什么,只能点头,她信任他,比起她的猜测,贺延臣实际调查才能更快有个结果。
这一切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我叫人把那封信给你送来。”姜予安说道。
“好,我给你多派几人,他们不敢有大动作,你且放宽心,不要多想,也别害怕,如今他们还不敢太放肆行动。”他把碗放在小几上。
“多谢你。”姜予安笑的甜甜的,下午被贺延臣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就没有再害怕了。
“兄长!”贺绪宁突然进来,好似很是生气。
看到一旁的姜予安,稍稍哑了声,行了个礼:“姜姐姐。”
姜予安起身和她见礼。
“兄长,为何要给盛曦软烟罗!那般好的料子,凭什么她和我穿的一样!”贺绪宁气呼呼道。
“莫要胡闹。”贺延臣微微蹙眉。
之前贺绪宁无论如何都不该在众人面前那么说,他也是堵盛曦的嘴罢了,正好还有一匹软烟罗,就送了她,估计是这几日做了衣服穿着被贺绪宁看到了。
“她是什么身份,哪里配得上软烟罗!”贺绪宁越说越过分。
贺延臣眉越皱越深,这个妹妹说话跋扈,实在是不好管教:“我看你平日里是罚的少了。”
姜予安一旁听着,大抵也知道,贺绪宁身世好,有些傲,嘴又笨,话又直,光前段时间那场宴上,盛曦说的那几句,想必平日里贺绪宁没少吃盛曦的亏。
她轻轻拉了拉贺延臣:“说起来少见贺姑娘,不若去我那里坐坐,我煮了莲子粥,去喝一碗如何?”
贺绪宁心里想和姜予安打好关系,虽然贺延臣平日里比较凶,但对贺绪宁也是极好的,他的未来妻子,贺绪宁也存了亲近的心思。
再加上上回,她后来回去也琢磨出了一点味儿,当时姜予安说的那两句话可算是解了她的围。
现下姜予安这么说,贺绪宁虽然生气,也卖了姜予安个面子,沉默地点了点头。
姜予安笑开,贺延臣想拦她,怕贺绪宁再说出什么话惹了姜予安,但被姜予安安抚地拉了拉袖子。
“那我便先回去了。”
贺延臣见状,便也作罢,点了点头:“路上小心。”
姜予安带着贺绪宁走了。
“贺姑娘,不知可否叫你绪宁?”姜予安笑问。
她嗓音甜,说话又柔,贺绪宁不由得心情疏解了一些。
“你嫁给了我兄长,便是我嫂嫂,自然可以这么叫。”
“怎的为了一匹软烟罗生气?”姜予安问道。
软烟罗虽然贵重,但对于定国公府嫡小姐来说也并非罕见,也没必要为了一匹软烟罗气成这般的。
“那盛曦真的令人作呕!”贺绪宁双手抱胸,气道。
姜予安闻言,拉了拉她:“这还在外头,隔墙有耳。”
“我才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,我能怕她?!”贺绪宁更气了。
她安抚道:“并非说是你怕她,你身份贵重,自然是那姑娘比不了的,但若是被抓了把柄,免不了吃排头,何苦来哉?”
贺绪宁一听,也确实有理,因为盛曦的存在,她但凡说她一句不是,就被长辈们训斥,吃了不少苦头。
“绪宁貌美,穿什么都是极好看的。”姜予安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