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无廷好像不知道说什么, 默了下偏头,“回去睡觉?”
宁如深应了声, 突然发现他们算是接头成功, 一下高兴起来, “去哪儿睡?”
“往回走还远, 你明天醒了也不好回府。”
身后不到百米就是他主卧。
宁如深心头热了下, “那就来我这儿。”
跟前的帝王抿了下唇角,好像压着矜重的愉悦,“嗯。”
宁如深转过身,刚走出一步就被拉住。李无廷目光落在他脚上——纤瘦的足上只套了双袜子,几乎是赤脚踩在地上。
他沉下口气,“又胡闹。”
宁如深只觉脚下蓦地悬空,紧接着就被李无廷抱了起来。
他惊了下,搂紧对方的脖子,“陛下!”
“别乱动,抱好。”
李无廷一手掌着灯烛,单手托在他身下,大气不喘地往回走去。
“……”
宁如深在轻颤中怔怔扒住:这合理吗?
…
没多久便到了密道尽头。
李无廷在墙边捣鼓了下,门又开了。
屋里落入一片清亮的月光,照亮了这方私人的空间。
宁如深被放下来,立马接过灯烛放回桌案上。外面还有守夜的严敏和看院的拾一,他正要将蜡烛熄了,转头却看李无廷还站在那头:
“怎么了?”
李无廷指节在身前紧了下,身形挺拔而端方,“朕…好像有点紧张。”
宁如深喉头就动了动。
他本来没觉得有什么,这下也被带得心跳微促。他转头把灯熄了,坐回床沿故作淡定地拍拍:
“上、上来吧,就当自己家。”
“……”
跟前一动,李无廷走了过来。
床帷放下,两人一道躺上床。拉紧的帷幔遮住了外面的月光。
被子一盖,宁如深就被长臂搂进怀里。
李无廷似随意地问,“怎么,这里不算是朕的家?”
“……”怎么还咬文嚼字,“也是。”
搂在他背上的手这才满意地拍了拍,李无廷转而问道,“今晚怎么跑来了?”
宁如深困在他怀里,反问,“陛下呢?”
李无廷说,“朕就是想你,睡不着。”
宁如深心头一跳:哪有人这么直白…!
他抓着跟前的衣襟,忽然又想起李无廷之前寄来的信——
“就像臣去北疆的时候一样?”
跟前默了几息,像是在认真思考。
随后他就被搂紧了点,李无廷低头埋进他肩窝里,哑声说,“比那时候还想。”
他正触动,忽然感觉相贴的身前一沉。
“……”看来确实很想。
宁如深脸红耳热地动了下脖子,又听李无廷动情而恪礼地询问,“要吗。”
他就故作矜持地思考了长达一秒,“…要。”
放下的床帷遮住了笫中情状。
月华下唯有纱幔浮动,架廊轻晃,泄出一丝薄光。
…
第二天一大早,李无廷回去了。
严敏刚进屋,就看自家热爱赖床的大人竟然坐在了床沿,他不由惊讶:
“大人今日怎么起这么早?”
宁如深面色镇定地穿好官袍,心说幸好李无廷这条龙蹿得快,密道刚刚关上。
他一本正经,“以前我没得选,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个积极阳光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