切了一半的披萨入口察觉不出一丁点异味,当然,如果她记得这是上周买的,也不会拿来吃。
秦深再度打开冰箱,披萨还剩下四分之一。
他怀疑这块披萨她要吃到明年,磨磨蹭蹭就算了,她还专挖表面上的培根,弄得坑坑洼洼的,满目疮痍。到头来,他还要对着新买的照猫画虎,放回原来的位置。
整理完冰箱的变质和即将过期的食品,他环视一室一卫的单身公寓,客厅和开放式厨房连在一起,不大的双人沙发上堆着换下的外套,基本零散的杂志丢在茶几上,骨瓷杯里残留着牛奶残渣,再看看玄关处的鞋子,摆放的乱七八糟,有一只毛拖鞋藏在沙发底下。
他能想象她回来的场景,肯定是光着一只脚,一蹬一蹬地跳进里面:“我的拖鞋呢?哎哟,别跟我玩躲猫猫啦!你造不造我现在有多累啊!”
那画面让秦深左嘴角一抽。
他当初怎么就跟这个小邋遢住在一起,到最后也没嫌弃她……
洗了杯子,把拖鞋物归原位,拿她脏衣服丢进洗衣机里,食指挑起她昨天换下的蕾丝小内裤。
穿给谁看?
对她行踪了如指掌,秦深还是沉下脸来。
没多久,无辜的蕾丝小内裤投入垃圾桶的怀里。
卧室里,窗户被打开,夜风送了进来,增添了几分凉爽。
他翻开桌面的外文书籍,每张纸都是荧光笔的痕迹,证明她看得懂的也就寥寥几句。国内托福考试里没有音乐专业的词汇,她在学校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,一切都得重头学。不过顾念念很有骨气,再苦再累都不曾联系过秦深,就如她所说的——她忘了他。
好像忘得很彻底。
有时候秦深在夜里醒来,看着空荡的房间,有种恍惚感,似乎顾念念这个人是他幻想出来的。
不知道她是否有这种感觉。
秦深躺在顾念念的床上,勾唇自嘲。
他曾经指责她私自闯入他房间,如今他做的更过分,简单点说就是私闯民宅,狼狈的像个小偷,完全可以整理成一部书籍——大学教授堕落史。
连累他变成这个模样的罪魁祸首提前从学校练习室里回来了。
玩架子鼓的阿三同学接到女神电话,尿遁离开。为赶作业熬了两天通宵的顾念念压抑着激动,前脚和其他乐手同一个鼻孔数落他,后脚就背上吉他奔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