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考日渐来临,曲靖安还没想好自己要去哪所学校,左手托腮,右手执笔无聊敲打课本,满脸愁容:“温钰,你打算去哪所高中?”。
“我妈打算让我报考西燕。”
曲靖安见温钰正专心致志写着卷子,听他这么一说,心情更加烦闷:“那岂不是我跟你要分道扬镳了?”。
温钰噗嗤一笑,停下手中动作,面向心情不佳的曲靖安:“不是还可以手机联系吗?不在同一所学校,同一个班,我们就不是朋友了?”
“你傻不傻啊”,曲靖安轻戳温钰,“分开了,你肯定会再交新朋友,说不定哪天指定把我忘了。”曲靖安扁着嘴,委屈道。
“不会的!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,怎么可能会把你忘了。”温钰无比真诚道。
曲靖安心里开始美滋滋的,烦闷心情瞬间消散: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,反正我现在想好了,你去哪,我就去哪。”
话说,温钰和曲靖安一直有种奇妙的缘分,两人从小一起长大,小学同一所,初中更是分到同一个班。最重要的是两人都喜欢乐器,交集一多,性格合的来,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。不过,曲靖安文化成绩不如温钰,甚至落后一大截,所以对于西燕这种要求文化成绩和艺术技能并存的学府,他是万分之一也考不上。
曲靖安不气馁,虽然自己无能,不是还可以拼爹吗?决定到时候撒娇,对父母好言好语几句,保证自己以后肯定好好学习,让他父母托关系把他塞进去。曲靖安一想到自己又可以跟温钰一所学校,开始憧憬起来。
学校每年都会固定举行校园文化艺术节,这种活动是专业特长生的领地,曲靖安千辛万苦说服温钰报了个双人曲目,说什么在初中生涯不能留下遗憾,温钰只好顺着他意。
温钰忙着学习和排演,傅晨祤忙于竞赛,两人的空闲时间少之又少,更别提见面。聊天记录更是寥寥无几,大多数都是温钰发的居多,最新一条是温钰说自己一直在彩排,下周四就要上台表演。
傅晨祤不咸不淡的发句“嗯”作回复。
艺术节是晚上7:00左右开始,各班按着规定位置入座。傅晨祤他们班刚好卡操场中间,是观赏台上表演的最佳位置。因为傅晨祤个子偏高,坐在班级最靠后。
好不容易不上课,同学们情绪亢奋,操场上叽叽喳喳喧哗声不停。老天爷也识趣,没在关键时刻,吹狂风下暴雨。
夜风徐徐,星光熠熠,舞台上,两位主持人,一男一女,身着华丽的服装,发出激昂声音,宣告校园艺术节正式开始。
台下响起热烈鼓掌,一些调皮的男同学用手猛吹口哨,满满氛围感。
一上来就是热辣的女团舞,群舞队的女孩们尽情展示她们的舞姿,惹的同学们嗷嗷大叫,以此来表达自己对这个节目的喜爱。
接下来表演的是街舞,主持人还未说完,“哇唔!”的声音此起彼伏,四位男主演穿着时尚潮服,各顶一张帽,帅气逼人。顿时许多女同学犯起花痴:“好帅!。”时不时还参杂一些看不惯的男同学的碎语:“这不纯纯装逼吗?。”
节目差不多过去一半,傅晨祤只觉得吵闹,本想直接请假回去,又因为温钰要上台,连这一半的节目,眼神都只是慵懒的垂着。
中途插入初三所有老师的朗诵,大致内容是回顾以往和同学们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,寄语即将毕业的初三学子前程似锦,金榜题名。
两位主持人致辞感谢老师们的朗诵,又紧接着介绍最后一首曲目:“请欣赏来自初三1班,温钰和曲靖安同学带来的曲目《experience》!”
“咚”。
五颜六色的聚光灯全暗下来,舞台瞬间一片黑暗,台下的吵闹声继又“咚”的一声后,开始寂静无声,始终低垂着眼皮的傅晨祤在此刻掀起波动,他抬起双眸,目光幽深地望着舞台中央。
舞台上,两人并肩直立站着,灯光聚拢在他们身上,将他们置于焦点,两人相视一笑,又向台下礼貌鞠躬。
白色衬衫的男生拿起小提琴,手指轻松搭在琴弦上,向坐在钢琴前的男生点头,又深吸一口气,微闭上眼,开始演奏。
演奏者倾情投入,小提琴发出空灵的乐声,坐着的男生在接收到小提琴拉出重音的同时,指尖紧跟着弹动,两股不同的乐色重合,如同两条不同的河流在湍急中碰撞,发出震耳发聩的声音。
两股乐色相互吸引,小提琴悠扬婉转,钢琴紧紧相伴的旋律与其呼应,却在某个节段拼命撕扯,像破碎的梦随风模糊,时光倒流至,厄运冲破牢笼,蟒蛇缠绕般的窒息。
如同进入没有尽头的深渊,无比绝望,却又在绝处逢生中柳暗花明。
少年手不停在乐器上滑动和扫弦,变换出不同的音符和节奏,让观众们随着乐声转换空间,他们仿若抵达了神秘莫测的浩瀚宇宙,藏匿于奥秘的深海之中。
他们于潮起时壮阔,潮退时安息。
曲目结束,台下掌声轰烈,两位少年鞠躬,咧嘴一笑。
傅晨祤眸光微颤,视线永远落在白衬衫,笑容灿烂的少年上,那样子永远刻在他的心底,再也无法抹去。
这一刻,他不得不承认,他永远为这样发光发热的温钰而心动。
有人把这一演出发布在网上,迅速爆红,媒体纷至沓来,想对两位演奏者进行采访,但温钰决绝不去,留曲靖安一人应付媒体各种各样的问题。
初三生活就这样告终,温钰稳妥的上了西燕艺术学校。曲靖安因为过硬的艺术成绩和爆涨的知名度,被破格录取。
在进入高中校园前一天,温钰收到一幅来自傅晨祤送的画像,画纸上是艺术节演奏结束后,温钰手握小提琴,露齿而笑的身姿。温钰震惊,画的居然跟本人毫无区别,惊叹道:“你画的吗?”
“是”。傅晨祤回答。
“你居然会画画!你学过?”
“学过。”
“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潜力?啊,小祤同学?”温钰眯着眼打量傅晨祤。
傅晨祤瞳仁又变得深暗,平静道:“我爸爸…是画家。”
温钰知道自己让傅晨祤想起不开心的事情,立马向傅晨祤道歉。
傅晨祤摇头,淡淡说:“你不用道歉。”
画的右下角附赠着一句话:“如向日葵般永存希望。”
“我很喜欢,很满意,会好好收藏的。”温钰眼神十分珍视手中画。
傅晨祤内心打鼓般怦然跳动。
万事万物按照规律运行,昼夜交替,四季更迭,日子不知不觉就这样过去了。
次年六月,傅晨祤以七科将近满分的成绩一举夺魁,红榜首位的名字熠熠生辉。
温钰为庆祝傅晨祤取得好成绩,请傅晨栩吃饭。
他无意间询问:“你应该会去衡玉吧?”
衡玉附中是教学水平最好的重点高中,几乎汇集了各地的优秀学生。
西燕和衡玉都是重点学校,一个偏艺术,一个偏文化,不过两所距离都在同一个地方,离的很近。
傅晨祤很满意自己学校这一点,语气也变得松快了些:“会去。”
温钰一手搂住傅晨祤脖子,让傅晨栩身体斜靠着他,轻拍自己的胸脯,语气欢快道:“哥罩你。”
傅晨祤看着那灿烂笑容,也不自觉笑出了声。
两年多的时间足够让两位少年从陌生成为挚友。
两人都投入到学业繁忙的高中生活,交集比初中少了很多。傅晨栩依旧像初中生涯一样独来独往,不过,初中还有温钰,高中却没有。
傅晨祤坐在靠窗位置,望着窗外另一所学校的楼栋。不禁回忆起以前和温钰在一起的时光。
有时,傅晨祤会邪恶的想,要不是温钰硬闯进他的世界,给他热情、温暖,他也不是不可以一个人承受孤独。
但是现在不行,或许早就不行了,冥冥之中,某样东西逐渐变了味。
一他现在会在干嘛?
一有新朋友了吗?
一他好久都没跟我联系了。
他的思绪同他的视线,在那所陌生的教学楼上,那个熟悉的人身上。
周末时间,傅晨祤回了一趟家,不是温宅,也不是温琼斯给他安排的住所。是他切切实实与父母生活过的房屋。
对傅晨祤来说,记忆中的家是温馨、充满爱的。
而那些冰冷、压抑的房子是不配冠于“家”这个词。
早在他拿过钥匙时,他就已经去过了。奶油风的猫爪绒沙发,木色的餐桌,u字型的简约厨房,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都会让他回忆起曾经被爱的痕迹。
无偏心的被爱固然是幸福的,可这种爱慢慢消散的时刻才最会刺骨人心。
傅晨祤只带走了一张照片。照片上有三人,高大身躯的alpha脸上大笑着,双手握着肩上两只短小白嫩的腿,在他的肩膀上坐着-个小孩,约莫九岁左右,小孩眼睛笑迷成一线,露出一口白牙,紧靠着alpha,比alpha矮一截的oga显得温和无比,三人一同看着镜头的焦点。
原来幸福的瞬间,要记录才会变永恒。
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,温钰决定和傅晨栩做点有意义的事。他直接问傅晨栩去不去,傅晨祤没有犹豫的答应了。
两人坐车到半路就停下,温钰怕司机师傅等久,叫他要一同去不,司机师傅摇头回绝,道:“少爷,我在这里等你们。”
温钰也没有强求。提醒傅晨祤跟上他,周围还有不少人也在路上。
路显然不好走,是没有修建的土路,路旁花草上的积雪,把花草压得折了腰。冬日凛冽,两人呼出的水蒸气变成白气,但为了山顶绝美风景,两人步伐走的越发有力。
终于到达目的地,温钰急喘着气找地方随处坐下,看那要死不活的样子,提示着这曲折的小路确实走了一段距离。
柔软的黑发垂在傅晨祤前额,有几缕头发无意翘起,衬得整个人随性自由,冷白皮的脸颊受寒风的影响,有了浅淡的红晕。傅晨栩微低下头,嘴唇轻碰了脖颈前的衣服,试图寻找一丝温暖。眼睛有神的看着喘气的少年,语气揶揄道:“以后还敢来吗?”。
温钰见傅晨祤在嘲笑他的体力,“敢啊,为什么不敢。”一脸不服气望了傅晨栩,又哼的一声移了视线。
两人并肩同坐。在这个山顶可以俯瞰h市半个夜景,高楼大夏,万家灯火相互交映,流光溢彩,市里车水马龙,繁华又热闹。
他们坐在山顶像远离了所有喧嚣,安静的观赏着夜景。
突然,周围相伴而行的人相互催促道:“快!快!就只有一分钟了,把相机都准备好。”
看着周围人紧张又期待的样子,温钰也被感染了同样的情绪。
突然,在山顶上的人,不论是站着的,还是坐着的,都大声喊着倒计时。温钰两唇跟着众人轻念数字,只有傅晨祤依旧保持着沉默。
三!
二!
一!
“嘣"。
一声巨响在点点星光的天空响起。
一束束烟花直升上夜空,在空中定格又炸开,散发出五颜六色的礼花,人们欢呼雀跃着新一年的到来。
在烟花升入天空那一瞬,傅晨栩薄唇轻启,用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:“新年快乐。”
许是烟花的声音太大,温钰模模糊糊听到傅晨祤说了什么,但没听清楚,他转头看着傅晨栩,大声道:“我刚才没听清楚,你说什么?"
傅晨祤看着温钰粉扑扑的脸蛋,鼻尖的痣勾勒出温钰清新可爱的模样,心跳如初见般加速。
他进一步靠近温钰,在温钰耳边一字一顿道:
“我说,新、年、快、乐,温钰。”
喷洒在耳朵上的气息,话语如同岸边的湍流,一下一下击打温钰的心脏。
温钰脸一红,立刻转头,又垂下,牙齿紧咬着下唇。
他的身体紧绷了起来,傅晨祤将温钰的动作尽收眼底,眉眼轻挑,笑了起来。幽深漆黑的双眸尽是温柔之色。
过了一会儿,烟花爆炸的声音不再响亮,人群的嘈杂减弱。
温钰小声说:“你也是。”
声若蚊蝇,但傅晨栩还是听到了。
日历翻转,又是新的一年,这是他们相识的,不由让温钰佩服。
滑梯这边是音乐盛地,温钰油然而生的兴趣一下就上来了,他簇拥在人群中,听着别人弹奏的乐曲,显然,音调有些粗哑,大抵是个劣质小提琴,好在弹奏的人技术不错,勉勉强强可以把乐器的缺点覆盖住。
傅晨祤看着温钰到了音乐盛地,眼睛放光,不禁问:“要上去试试吗?。”
出奇的,温钰只是摇头。
他不会抢风头,虽说这句话是有点自大,但温钰确实在音乐的天赋是无可比拟的,所以如果他上去弹奏,是坚决不会放水,他也知道站台上表演的人也一定非常热爱音乐,是无比珍惜这些来之不易的听众。所以他选择摇头。
舞蹈看了,相声和音乐也都听完了。温钰还想再逛逛,傅晨祤默默陪着看着他。
两人都止住脚步,在前面的是一座巨大的摩天轮,它的灯光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柔美,它缓慢的沿着轨迹旋转着,犹如一个巨大的时光齿轮。
温钰心中一动,眼神亮晶晶的望向傅晨祤,傅晨祤瞬间被打败,说:“那上去坐坐吧。”
温钰一脸欣喜,屁颠颠跑过去。他们选了一个紫色灯光的座舱,摩天轮缓缓上升,地面越来越远,温钰雀跃着望着天空,仿佛真的能触碰到闪闪发光的星星,城市的无比壮丽的全景在最高点处一览无余。
温钰篡紧傅晨祤的手,像一个出生的新婴儿,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,他惊呼道:“哇!你快看,城里的霓虹灯和满天星重合了,好漂亮!。”
傅晨祤随他视线向远处望去,心想确实很漂亮,但其实没有你漂亮。
温钰像感知到什么,两手牵着的手泅出汗来,他茫然回头看向傅晨祤,那眼神无比澄澈明亮,秀气的小脸在灯光时有时无的照耀下朦胧起来,傅晨祤喉结一动,由一只手握着温钰的手改为了两只。这下,温钰慌了神,心咚咚咚地敲打着胸腔。
在摩天轮下坠那刻,傅晨祤就附唇上来,清凉的触感让温钰瞳仁震惊,傅晨祤也没闭眼,眼神既像清醒又似迷离,就这么静静的望着温钰。
温钰轻眨眼又睁开,那双深邃不见底的眼眸依旧凝视着他,不是高高在上的,也不是卑微求爱的,而是对恋人那种极其小心翼翼的珍视和怜惜。
温钰屏住呼吸,难以吸入氧气,脸憋的通红一片,傅晨祤没有深入,只是浅浅一碰,就离开了。
傅晨祤缓缓的把倾斜向温钰的身体摆正回来,蓦然一笑,在灯光的照耀下,面容竟也染上几分温柔之色,开口道:“甜的。”
温钰被碰触的位置像是涂抹了口红更显红艳,刚才触碰的温度还未消散,明明没有进一步深入,身体却强烈感受到他的信息素,酥麻酥麻的。
温钰第一次知道他的信息素是乌木沉香味,细闻是微苦的,而后却有一股淡雅持久的清香味。
一般情况,beta是闻不到信息素,这是以保持适当距离为前提,但若彼此肢体更进一步交流,如牵手,亲吻,性交等行为,beta是可以感知到伴侣的信息素,至于能感知到多少信息素取决于亲密的程度。
温钰每次跟傅晨祤肢体接触,心理和生理反应都会在那一刻变得极其敏感,正如这一次,他现在脑子是发懵的,因此座舱降落到地,他都没有反应过来。
他被牵着出来,清冷的夜风逐渐唤醒他的神智,对比云淡风轻的傅晨祤,温钰觉得自己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夸张了。但他又觉得这是正常反应,那可是他的初吻!
温钰用冷水冲洗自己都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,他忍不住回忆傅晨祤附身上来的那一刻,嘴唇一凉,那颗骤停的心猛烈的被电击后救活般,又开始跳动,在静谧的小空间显得那么响亮。
他想把这种亢奋的情绪发泄出来,这样就不会反反复复去回忆,他拿起手机,给曲靖安发送三个感叹号过去:“!!!”
曲靖安:“???”
温钰:“!!!!!”
曲靖安:“发神经了?”
温钰:“我们那啥了。”
曲靖安:“做爱!!!!”
温钰:“想什么呢?就亲吻。捂脸害羞。”
曲靖安:“谁主动的?”
温钰:“他。”
曲靖安:“想不到长着一张淡漠的脸,没想到那么…挑眉一笑。”
又紧接着发了一条:“我的朋友,不久你就等着菊花绽放吧。”
温钰:“…去你的。生气。”
再接着聊下去,屏幕只会越来越黄,温钰索性把手机放旁边,躺进床去。他又发现他现在住的是傅晨祤的房间,被子里满满是他的味道,熏得他脑袋昏昏。
温钰越细想,越激动,在床上翻来滚去,横竖睡不着。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竟有了别样的反应,于是,温钰再进一遍洗澡间。
衡玉和西燕两所共同举办运动会,在西燕举行。傅晨祤难得报了一个长跑项目。
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温钰时,温钰差点没有把刚刚咽下去的温水喷出来,嘴角一片水渍,他惊讶说:“你…可以吗?”
这个可以不是指傅晨祤的体格行不行,而是他习不习惯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运动。
傅晨祤淡淡说:“我在尝试。”时间已经三年了,刚开始很恐惧、排斥,到后面初中乃至现在,时不时都会接收到很多陌生的视线,他不得不强忍下去,目前,可以说是改善得很好。
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,还有什么可怕的。
温钰认为傅晨祤在向好的方向改变,欣慰道:“到时候,我去给你加油。”
傅晨祤直望着唇角那片水渍,手指不由自主的替温钰擦去,温钰一怔,见傅晨祤开口:“没忍住。”
温钰脸爆红,瞪一眼傅晨祤,就拿着水杯越过他回房间。
他发现傅晨祤性格居然还有点闷骚。
夏日炎炎,诺大的操场可谓人山人海,广播的女主持人正播报着即将上场的运动人员的名字。
观众席上方有遮阳棚,所以温钰和曲靖安并没有被晒的内心哀嚎。温钰在操场一点点扫视,企图寻找那个身影,曲靖安手推搡着他:哎哎哎!别找了,你老公在那。”
温钰寻曲靖安手指方向看去,果然看见了那个无比熟悉的身影。
傅晨祤今天穿的是黑色运动套装,他不是那种清廋的体格,皮肤白皙却肌肉健壮,好像仿佛每个alpha都有这种与生俱来的力量感。而傅晨祤到底多么有力,温钰是确确实实感受过的。
自从在一起之后,温钰就发掘到傅晨祤很多与众不同的一面,比如紧张、吃醋、嘴硬、闷骚。这些与他那张冷厉锋利的脸大相径庭。他内心小心腹诽道:怎么以前那么会装,硬是没发生。所以,他现在又发现一面,就是他很会装。
操场上的运动alpha惹的观众席的oga狂叫,温钰和曲靖安的耳膜都要被震破般。
“嘣。"
裁判打出枪响,运动员纷纷跃出跑线,温钰为傅晨祤紧张起来,傅晨祤的起跑并不是很完美,距离落后第一名半截。操场上alpha的竞相追逐让观众看的目不转睛,他们活力四射,都在拼命超越对方,跑在后面的人排序位置总是飘忽不定,唯有前面两个势均力敌的alpha始终保持第一和第二的位置。
傅晨祤依旧排第二,在他前面的是一个黑皮体育生,一身腱子肉,即使跑第一也丝毫不松懈,咬紧牙关往终点冲,再看傅晨祤,表情却管理的很到位,没有一副死冲的狰狞样,他跑的是那样自由奔放,犹如骏马在原野疾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