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并入耳的还有道低沉的嗓音:我不赞同你这么做……
是秦勋的声音?
岑词睁眼的时候,天际只吐出隐隐的一丝亮,这样的季节,每次天亮前都暮气沉沉。
汤图打来电话的时候,岑词刚在泡澡水里滴上纾缓精油,这段时间每天这么下来,有时候就觉着身体不像是自己的。
汤图在电话里还是磨叽那点事儿,问岑词,你说我约裴陆吃饭的话,他能答应吗?问完又自言自语道,他还说要来诊所呢,这人说话也不算数啊。
岑词真心觉得她这位朋友的确是陷入爱河了,就不知道这河水是深是浅,汤图这一脚下去会不会淹个半死。
也不知道该怎么劝,能说的不能说的之前都说过了。
末了她就提议,让汤图打个电话给裴陆,先别说吃饭的事儿,又不是饭桶,看看人家有没有在忙,识相点。
汤图乐滋滋的照办了。
岑词一声叹,爱上一个人果然就成疯成魔的。
还没等筋骨彻底舒展,汤图又发来语音,开嗓就是一声哀嚎:裴陆关机了!他怎么还关机啊……
岑词被她嚎得耳朵疼,心想着这女人的智商是不是都能一腔爱意给碾杀了?回了一条:估计是执行任务吧。
想了想,又补发了一句:你抓我这么个没有经验的人做智囊团,好意思吗?
汤图很快回复:特别好意思,你就当预习了。
关于这点岑词倒是没想过。
手机刚要放下又响了。
以为还是汤图,点开一看没想到秦勋。
先是发了张蓝鳍图片,紧跟着是一条语音:下周五我回南城,到时候会进一条蓝鳍金枪,周末来店里吃。
嗓音低低的很好听。
岑词这才知道他去了外地,想着这人还真是不打算跟她客气了,发消息直接甩语音。
她在回复上打了一个“好”字,正要发送,想了想又删掉了,点开语音,回了声,好。
转眼又到了工作日。
羊小桃顶着俩黑眼圈来上了班,见着岑词就痛诉汤图剥脱周末私人时间的可耻行为。
还真别说,羊小桃做的宣传方案又劲又爆的,挂在网上很快就有了反应。
整个周中电话不断。
咨询的咨询,想要上门约见的约见。
岑词一早就表明自己不会多接个案,汤图倒是大包大揽的,尤其是有情感问题的客户她来者不拒。惊得岑词下巴都快掉一截,心有余悸,到底行不行啊?自打遇上裴陆之后,她才知道汤图在感情上也不过是个花架子,给别人做情感咨询?
为此汤图可不管,振振有词:工作和私人感情能相提并论吗?我接案子,凭的都是专业力。
好吧……
羊小桃倒是挺没眼力见的,拉着汤图说,那给我也算算塔罗牌呗,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嫁出去。
岑词扶额,这节奏完全被带歪……
就这样热闹了一周的时间。
在此期间,不管是周军还是湛昌都没有任何消息,平静的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。
等到周五的时候,一大早秦勋就发来信息,问她:我能得到接机服务吗?
岑词听完语音后就想笑,他十有八九还不知道她路盲得厉害吧。
正要回复,手机却响了。
一个陌生号。
岑词一愣,盯着屏幕上的手机号,不知怎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丝丝预感。
接通,那头的声音沉沉。
“岑医生,我要见你。”
终究免不了俗
紫廷这处会所,成立之初就十分低调,选址也十分隐蔽,没在老城区的繁华处,也没占新城区的商业地,而是顺着新城区的主干路一路出城,在入山与入城的交界地,赫然成立。
后来南城人陆陆续续才听说了紫廷这个名字,还以为是个楼盘名。
但很快,紫廷就在整个南城的娱乐会所中占据了重要席位,并且被扣上了奢贵的名号。
去过的人都知道,进了紫廷,钱就不是钱了,那都是纸,漫天地撒,光是里头的一杯酒都能抵上普通百姓小半个月的工资。
去紫廷消费的人非富即贵,除了本地的名贵会经常聚集此地,外地的名流也有不少慕名前来。
是娱乐场所,也是生意洽谈场地,更是拓展人脉的腹地。
来此顾客的目的不同,但相同的都是一掷千金。
岑词抵达紫廷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四十分。